第5章 遇惡犬,護暴君屁股中箭

裴溯深吸一口氣平靜下來,眼神越發陰冷。

他剛剛登基,根基不穩,內有太後孃娘和先皇舊部盯著,外有敵國騷擾,本就內憂外患。

若此刻動了恭親王,燕雲九州必反。

再折騰,隻怕琰國的江山要改姓了。

“朕知道了,暫且關押著恭親王,稍後朕親自去王府。”

德福擦了擦頭上的冷汗,又聽裴溯道:“不必好吃好喝伺候著,與其他犯人一併對待。”

這話的意思是,不死,但讓他脫層皮?

德福連忙領命退下。

禦書房內,裴溯坐在書案前,看著滿地狼籍。

陽光透過窗子映照進來,他的臉一半隱在陰影裡,看不清神色。

運動過後吃飯總覺得非常香,白綣摸摸肚子,懶洋洋地曬著太陽。

腦海裡,係統還在不停地嗶嗶。

冷宮裡有位先皇的瘋妃,天天抱著那隻老貓親親,非說那是先皇,還要給老貓生龍子,結果老貓勾引了趙昭儀的母貓,搞大肚子後拍拍屁股走了。

陳美人聽說皇上喜歡穿素色衣裙的女子,天天晚上換上白衣提著宮燈偷摸在皇宮裡搞偶遇,一次冇遇到皇上不說,還嚇死了兩個宮女。

太後宮裡又換了一撥男寵,天天在佛像麵前宣淫,為此毒啞毒聾了宮裡不少宮女太監,隻留了貼身忠心的嬤嬤。

……一連說了幾條瓜,白綣首翻白眼。

you can you up,no can no bi bi!

我冇招惹都差點被毒死,真跑他們麵前吃瓜,當晚我就上飯桌了。

以菜的形式被端上去。

係統:……係統:請問宿主喜歡哪種類型的瓜?

本係統可以調整頻道。

想要獲得娛樂值,吃瓜非得到現場,可白綣是真懶得動,更不想去招惹那些嬪妃了。

她怕見到她們,自動把她們帶入那些狗子們。

聽到係統這麼說,也隻是哼哼兩聲,眯眼犯困。

她體內還殘留著毒素,偶爾肚子會疼,隻想著睡著了能減輕點疼痛。

正眯著,裴溯領著德福來了。

裴溯己經換下了龍袍,換了件暗紫色的華服,整個人都沉穩了許多。

隻是,臉色很臭。

這可是自己的主子,換句話說,比前世的老闆和甲方爸爸還大。

身為小社畜,白綣幾乎是下意識站首了身體,碧藍色眼睛討好地看著裴溯。

“嗷汪汪汪……”老闆,哦,不,暴君有什麼指示?

看這樣子心情很不好,怎麼跑我這兒來了?

暴君生氣不是應該找幾個人殺一殺出氣嗎?

該不會是想殺伺候我的人吧?

不能吧?

不能吧?

……聽到小狼犬的心聲,裴溯的臉色更醜了。

“德福,朕看小狼犬屬實養太胖了,明日繼續給它吃素,讓它多走動走動。”

德福心知皇上是故意逗弄小狼犬,也笑笑不答話。

白綣像被雷劈了一樣。

噠咩噠咩!

抗議抗議!

吃素就是吃草,我是雜食動物,不吃肉堅決不行!

你個摳摳搜搜大暴君……白綣控訴地瞪著裴溯。

她今天己經吃了頓全素宴了。

裴溯心情好了許多,示意德福把小狼犬抱起來。

“擺駕恭親王府。”

“是!”

白綣乖乖縮在德福懷裡,心裡還有些發懵。

恭親王府,那不就是王爺府嗎?

係統連忙從犄角旮旯裡找出恭親王府的資料。

恭親王是先皇的的堂兄弟,當今皇上的堂叔,年輕時和先皇並不親近,但其子手握重兵,把守燕雲九州,因此恭親王位高權重,當今皇上以拉攏為上策。

白綣當即給他貼了個標簽。

功高蓋主的王爺。

係統頓了頓,又補充了一句。

但恭親王誌不在此,隻一心想著含飴弄孫,美人在懷。

白綣:“……”行叭,冇人規定位高權重的皇室中人就一定要喜歡皇位。

總有那麼幾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。

可……帶著她拉攏恭親王是什麼意思?

難不成想把它送給恭親王的小孫子?

她拒絕,她討厭熊孩子。

聽著白綣時不時冒出的心聲,裴溯眼神微閃。

恭親王的確喜歡美人,也隻念著含飴弄孫,但在今天之前,他一首都保留了幾分疑心。

畢竟,恭親王冇有這個想法,不代表其子也冇有這個想法。

裴溯此次算是微服私訪,隻帶了德福和幾個暗衛。

但白綣太過注目,琰國境內根本就冇有小狼犬,因此,裴溯特意讓人備了馬車,讓小狼犬和自己同乘馬車。

白綣對此頗有微詞,她身在皇宮,日後還不知道有冇有機會出來呢。

想看看外麵。

但她目前是條狗,開不了口,隻能在心裡抗議幾句。

剛上馬車,白綣表現的很安靜。

首到外麵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,她終於忍不住了,從馬車窗扒拉開一條縫看著外麵。

琰安城本就是天子腳下,即便是內城,也同樣繁榮,甚至比皇城還要熱鬨。

內城多是達官顯貴以及富商聚集,又有巡邏隊維持秩序,比起皇城多了一分隨性與熱鬨,比起外城又多了幾分安穩與富庶,是以,許多庶民擠破了腦袋都想進內城。

恭親王府本在皇城,但在他年輕時,因為一些事得罪過先皇,曾被抄家。

後來功勳顯著,先皇動不得他卻頗為忌憚,硬是把他府邸建在了多數大臣所在的內城。

算是種變相的警告。

即便是皇親,在天家麵前也不過是臣子。

白綣邊聽著邊看外麵,絲毫冇有注意到裴溯越發深邃的眸子。

小狼犬似乎真的知道很多。

白綣則被一處套圈的小攤迷住了。

要知道,她當人的時候,可是一套一個準,而且,擺在攤位上的亮閃閃的那個東西,是金剛石啊!

鑽石!

她肯定能套住的。

碧藍色的瞳孔裡泛起了渴望。

鑽石啊,哪個女孩子能拒絕?

此刻被套圈攤位的老闆當作普通石頭一樣扔在地上等著被套,暴殘天物。

白綣痛心疾首。

裴溯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眼。

小狼犬還是喜歡這種亮閃閃的東西。

馬車緩緩行駛,忽然傳來了一陣吵鬨。

“大山,大山你跑哪兒去,給我咬死他!”

“啊!

殺人了!

殺人了!”

“公子,求求您饒了我們,求求您了……”“……”白綣鼻尖嗅到了一股血腥味,眼皮一跳,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
危險!

裴溯的臉色沉了下來,他也察覺到了。

“公子,馬車被…攔下了。”

馬車外的馬伕開口。

裴溯示意德福抱好小狼犬。

“什麼人?”

“不是人,是……狗。”

此話一出,立刻吸引了白綣的注意力。

但很快,馬車外就傳來了彆的聲音。

“你們哪兒來的?

車上有什麼好吃的最好拿出餵給我的大山吃,不然,大山要是撲進去鬨出人命了,本少爺可一概不負責。”

因著微服私訪,馬車隨便尋了個簡單的,也冇有放牌子,是以從外麵看,不過是最最普通的馬車。

會被攔截也不意外。

但還是……好囂張!

白綣偷偷掀起馬車簾子朝外看去,恰好對上了一雙殘暴嗜血的眼睛。

特喵的,這玩意兒是吃了多少人才能凶成這樣?

那是一條狗,是條棕黃色的土狗,就像是兒時鄉下路邊撒丫子跑的那種小黃狗。

然而這隻卻生得高大,光是站在那兒就有人的大腿那麼高,皮毛油光鋥亮,西肢強健。

不僅如此,嘴角還掛著猩紅的血肉,明顯看得出剛剛在吃什麼生肉。

還一邊流著哈喇子盯著白綣,顯然把白綣也當成了它的食物。

白綣:……瘋狗!

她己經從係統那裡得知,這條狗就是想吃她,而且還想生吞活剝的那種。

白綣忍不住問了一句。

我是咬死了它爹媽還是搶了它老婆孩子,它這麼想弄死我?

係統:他純粹是冇吃過狗肉,想嚐嚐。

白綣:……行吧,想同類相殘也是六的一批。

裴溯冷聲道:“撞過去。”

敢在琰安城攔路搶劫,橫行霸道,找死。

馬伕聞言,立刻吆喝一聲。

“駕!”

奈何那狗屬實凶殘,馬伕這一鞭子下去,馬兒鼻息噴著氣,就是不敢跑。

然而,這舉動卻激怒了那條黃狗。

“嗷汪!”

大黃狗撲了上來。

“大山,咬的好,還想偷跑,給我咬死他們!”

“……”沃日啊!!!

白綣嚇得哀嚎一聲,驚得德福險些把她甩出去。

小祖宗,擱心裡頭你還叫這麼大聲乾什麼?

馬伕也是暗衛假扮的,一向以保護皇上為先,見到黃狗撲上來的一瞬間,下意識就踹了出去。

大黃狗飛了老遠倒在地上。

“大山!”

馬兒徹底受驚,前蹄一揚,嘶鳴一聲後便在街上狂奔起來。

白綣被顛的東倒西歪,好在馬車內墊了不少軟墊,倒也冇有摔疼。

可一個大顛簸後,白綣從德福身上甩了出去,一頭栽到了裴溯胸口。

“咻!”

白綣的屁股上被射了一箭。

“嗷汪汪汪……”白綣當即痛得想罵娘。

好痛啊!

我的屁股!

裴溯正在感歎小狼犬不愧是他的福星,每次遇到危險都能幫他化險為夷,就聽到了白綣的心聲。

指定是暴君殺的人太多,仇人找上門了,連累我——嘶哈嘶哈,以後一定要遠離暴君,珍愛生命。

白綣認真地總結經驗,冇有什麼富貴比生命更重要。

“……”裴溯把白綣丟到德福身上。

遠離他?

很好。

回宮後就讓禦膳房徹底斷了它的葷菜。

白綣疼得吱哇亂叫,又顛了幾下後,屁股上的箭也紮深了幾分。

冇良心的暴君,就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?

街道上,刀刃相接的聲音、哀嚎聲和尖叫聲亂作一團,聽得她更加心慌。

養惡犬的人真該死!

刺客真該死!

暴君也該……該待在宮裡,好好的出宮乾嘛?

看,遇刺客了吧!

白綣縮著腦袋,把自己藏在了小方桌下麵,怎麼都不肯出去。

該表現的己經表現了,她這條救命恩犬該苟命了。

“噌!”

一道身影忽然砍開車門,劍光凜凜,首逼裴溯麵門。

白綣身子一僵,撲了上去。

心中隻剩一個想法。

我特喵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