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兩百四十六章 即將開始的會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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聯邦最高等學府的機甲練習室裡,方子期走出戰鬥倉

脫下模擬頭盔,百無聊賴地走到李誠心身邊,甩了甩頭髮,汗水隨著頭髮飛揚。

蕭炎眼神嫌惡向後退一步,躲開飛濺的汗水,不滿道:“你就不能注意點!”

方子期無所謂地笑了笑,故意靠近蕭炎,把手搭在蕭炎的肩膀上,笑著說,“大家都是男人,不怕什麼?”

方子期的嘴唇離蕭炎的臉頰很近,說話時噴灑的熱氣,刺激著蕭炎的脖子,激起皮膚一陣陣細小的顆粒。

蕭炎不適應地扯了扯訓練服的領口,很癢。

方子期將蕭炎的反應儘收眼底,眼底劃過一絲暗色,喉頭不自覺地滾動一下。

“把你的手,拿開,很熱!”蕭炎嫌惡拍掉方子期的手,側身躲開方子期的另一隻手。

“我這不是,為了你演練嗎?”方子期無辜地朝著蕭炎吐了吐舌頭。

蕭炎頓時胃裡泛著噁心,“你少來!”,他不由想起時逾白,那張臉,立刻厭惡地轉過頭。

方子期還不打算放過蕭炎,手肘再次勾上蕭炎的肩膀,

“喂,告訴兄弟一聲,時逾白那麼好看,他可是設計係開學就被投票成為係草的人,你為什麼不從了他?”

在蕭炎看不見的地方,方子期,心臟在猛烈地跳動著,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答案,緊張地舔了舔乾涸的嘴唇,眼神在暗中鎖定著蕭炎,等待著他的答案。

蕭炎不耐煩地給了方子期胸口一拳,他皺著眉,“我不喜歡男人,你再說我就要生氣了,我隻是把他當成弟弟來看,對他冇有什麼心思,也不想有什麼心思!”

方子期的眼神瞬間灰暗下來,他也是男人,蕭炎不接受時逾白,也不會接受他,

他深呼吸一口氣,自嘲笑著,幸好,他冇有時逾白那麼蠢,冇有告白。

大大咧咧裝作毫不在意地再次朝著蕭炎玩笑,“那你這個忙,兄弟我幫定了,待會可彆忘記請兄弟們吃大餐啊!”

蕭炎笑著又給了方子期一拳,“少貧,肯定少不了你的!”

方子期懶懶散散靠在蕭炎肩膀上,“你說他還來不來啊!你做的太明顯了,他不回來的。”

翻了個側身,貪婪地仔細聞嗅著蕭炎身上的味道。

聽著窗外的雨聲,嘩嘩作響,打在玻璃上,方子期有些昏昏欲睡,他剛訓練完畢,洗完澡身上帶著濕漉漉的水汽,又是斜靠在喜歡人的身上,感受肌膚相貼,蕭炎傳來炙熱的體溫。

舒服地好像一隻慵懶的貓咪,不自覺開始眯起眼睛,那個傢夥最好永遠都不要出現。

剛下專業課的時逾白,收到蕭炎的訊息,他不自覺地抿起嘴唇,顫抖著手急匆匆地點開那條訊息。

自從考試完成在畢業典禮上和蕭炎告白之後,蕭炎已經有意無意地通過各種方式遠離他。

一開始還是溫和的躲避拒絕,到現在已經是隻要聽聞他的名字就會對他疾言厲色。

聯邦帝國學院,問誰都知道時逾白,那個對著蕭炎死纏爛打的係草。也有人給時逾白留言,勸他不要做蕭炎的狗,還有大好的人生可以享受。

可是他不行,他的人生不能冇有蕭炎哥哥,他會死掉的,無論蕭炎對他做什麼,自己隻要在他身邊就好了。

他潔白無瑕的臉上,浮現出一道可疑的紅暈,點開資訊裡麵是一句簡單的不能再簡短的詞。

“機甲練習室”

發送訊息的主人,似乎不願意和他有過多的接觸,哪怕僅僅是訊息,也吝嗇著幾個字。

轟隆!一道紫紅的閃電,一瞬間劃過天空,照亮了烏雲密佈的天空。

下一節是趙教授的專業課,她的課向來都是很嚴厲的,但是她對優秀的人才,都是很愛惜溫和的。

時逾白是以設計係第一名考進來的,專業課上很多老師,都評價他的作品很有靈性。

他不想趙老師失望,可是蕭炎還在等他,這是2年多以來他第一次給他主動發訊息。

他像個在沙漠裡行走快要渴死的人,蕭炎是他的水源,隻要是有關蕭炎的一切訊息,他都會向飛蛾撲火一般,衝上去。他喜歡蕭炎,很喜歡、很喜歡。

對著身邊同學說著抱歉,“麻煩讓一讓。”

下節課是趙老師的專業,大家都是設計係的,基本上都會在一節排課上遇到,設計係的學習課程並不輕鬆,今天是一節大課連著一節大課。

不少同學已經拿起專業書看起來,下節課是趙教授的課,她的課講起來生動感人,就是太過於嚴厲了,大家都靠著優秀的成績考進來的,自然能承受趙教授的嚴苛。

時逾白算設計係裡的一朵奇葩了,你說他模樣長得不差,偏偏喜歡隔壁機甲係蕭炎,死纏爛打的作風在一開學就早已震驚眾人。

聽說了嗎?周圍的同學互相訴說著八卦,時逾白曾經給蕭炎當眾下跪,求他不要離開他,他會乖乖地像狗一樣,趴在他腳邊的。

真的,他真的當眾這麼說嗎?周圍的同學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八卦,

“真的,那天我親眼見到,你去校園網上搜,還能搜到視頻呢”

“蕭炎也算機甲係的帥哥。但是時逾白長得也不差啊,他倆站在一起也麵相配的。”

時逾白走出教室門口,他耳邊傳來同學的竊竊私語,對此他早已經習慣了,修長手指不自覺摸了摸脖子上的項鍊,嘴角劃過一道苦澀的笑容。

這是一條銀色細小的鏈子,它被時逾白很巧妙地隱藏在白色T恤下麵,外表很難看出時逾白帶著一條細小、在陽光下照射會有細閃的項鍊。

與其說這是項鍊,不如說是狗鏈,它一圈套著一圈,末端又是一個稍大的圓形金屬,是要用鎖釦扣住,稍微用力拉扯,項圈就是自覺收緊。

至於他們說的,大部分都是真的,他確實做過,甚至比這還要更過分,這條項鍊是他暑假時期專門跑到一家古老的首飾店鋪,自己親手學習了2個月後,親手打造的。

與項鍊相配的是一條手鍊,手鍊的花紋華麗絢麗,鑲嵌著五彩的寶石,它展開恰好就是控製這條項鍊的繩索。

起因不過是蕭炎隨口拒絕時逾白的一句話,“你要是給我當狗,我還考慮考慮。”

頭腦一熱的時逾白,真的相信,當他遞他給蕭炎那條手鍊時候,被他一把無情地扔進垃圾桶。

所以纔有了那次下跪。

回憶在此刻停止,時逾白深呼吸一口氣,他還要去機甲練習室。

室外已經狂風大作,風雨欲來,天空像是被撕開了一個口子,不斷往人間傾倒著大水,一層一層地烏雲壓了過來。直逼的人喘不過氣來。

帝國聯邦學院很大,此刻校園內也空無一人,大部分這個時間都在宿舍或者僅少數還在上專業課。

狂風吹著旁邊的樹木搖擺不止,時逾白拿起雨傘衝了進去。隨著科技的發展,此時的雨傘是一種避雨的機械裝置,為了浪漫哈市沿用了萬年前古人的叫法。

雨傘通體保護著時逾白,全身不受雨水的侵蝕,帝國聯邦學院很大,機甲練習室需要很大的場地,所以它距離時逾白的教室有很大一斷距離。

時逾白沉默地獨自一人前往機甲練習室的路上,雨傘裝置很好保護著他,不被雨水淋濕,在他的周邊形成一道水幕。

時逾白垂著眼,蒸騰的水汽,一顆顆凝結在他黑鴉般的長而翹挺的睫毛上。他望向左手,那是另外一個雨傘裝置,他專門額外給蕭炎帶的,哪怕他不需要也可以。

時逾白想到此處,喉頭一片哽咽,他仍然沉默地往前走著。像汪洋大海裡逆著洋流的小船,顛簸在傾盆大雨裡。

時逾白平時不愛說話,除了上課之外他很少和其他人打交道,追求蕭炎,是他二十多年來做的最瘋狂的事情。

蕭炎冇告訴時逾白具體地址,他隻有沉默著一間間練習室找過去,一次又一次道歉,直到有人給他指點著蕭炎練習室的方向。

機甲係的人都對時逾白很熟悉了,有時候看見時逾白,還會趣味地挑著眉毛告訴時逾白,蕭炎最新的訊息,時逾白,隻會乾巴巴紅著臉朝他們道謝。

時逾白有禮貌地對著練習室敲了敲門,許久,裡麵才懶洋洋地傳出一聲,

“進來”

那是方子期的聲音,時逾白對他聲音很熟悉,站在門口的左手不自覺的把雨傘裝置攥得緊緊的。

嫉妒的火山在時逾白心中爆發,他死死咬著嘴唇,看著方子期斜靠在蕭炎的身上,那原本是他的位置!

嘴唇上傳來一陣陣刺痛,在不斷提醒著他眼前的事實。赤紅著眼睛死死盯著方子期。

斜靠在蕭炎身上的方子期,得意朝著他一笑,越加親密朝著蕭炎貼去。

男表

嫉妒快要把時逾白的理智燃燒殆儘,下一刻就被蕭炎的冰冷的話語澆滅。

蕭炎隨意開口,他看不清站在門口陰影處的時逾白的表情,就算看見了他也不在乎。

“我和子期在一起了,你以後不要再糾纏我了。”

時逾白站在門口,隻覺得像一桶冰水澆下,從頭涼到腳。他扯了扯嘴角,試圖扯出一個微笑,那個微笑比哭泣還要難看。

在蕭炎的角度,看不清,但是在他邊上的方子期卻看得一清二楚。

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凍結了,時逾白從來冇覺得哪一刻比這一刻還難熬。一隻無形的大手,掐住他的脖子,讓他無法呼吸。

沉默了許久,蕭炎起身,他有些煩躁,起身,看見站在門口時逾白,那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,心中劃過一絲異樣的煩躁。

他走到飲水機的麵前,接了一杯冰水,試圖緩解內心煩躁。

時逾白喑啞著嗓音,帶著若有若無的哭腔,“那我們之前算什麼?”

心中的煩躁更勝了,蕭炎猛灌一口冰水,頭也不回地回答,“我是把你當成弟弟!是你想多了!”

門口的時逾白聲音帶著一絲絕望,他低低詢問,語氣中帶著最後一絲希冀和自己也冇有察覺到的乞求,“那方子期呢?”

蕭炎幾度開口,話語就卡在喉嚨裡,無法完整順暢地說出,他,他,喝水的動作僵硬停在半空中。

時逾白心中的希望又在一瞬間點燃,他灰暗的眸子再次被點亮,不確定小心翼翼地開口確認。

“吧唧一聲”清脆的響亮的親吻,給了時逾白一記響亮的耳光,他驚愕地看著方子期把蕭炎的頭按下,親吻的畫麵。

胸口升起密密麻麻的的疼痛,他眸光微暗,眼底染上抹自嘲。

他們說的冇錯,他就是蕭炎一身邊的一條賤狗,即使這樣了,還是喜歡蕭炎。

他彷彿掉進了一個無底深淵,心中冇有方向,失去了存在意義。

頭腦失去控製一般,慢慢把門閉合了,腦袋昏昏沉沉地,他不知道怎麼走出機甲練習室。

外麵的瓢潑大雨依然下著,已經到晚上了,除了路邊微弱的路燈,照亮他的拉長的身影。

天地之間頓時失去了顏色,時逾白耳朵嗡嗡作響,他漫無目的在學院裡遊走著。

他像一具行身走肉的屍體,冇有蕭炎,他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?

時逾白腦子很亂,很多不屬於聲音從他腦海中冒出,有關蕭炎的記憶片段,在腦海中,不斷回閃。

最終化為一句完整的話語,“去死吧,隻要死了,蕭炎就能永遠記得你!”

他快速在雨中急速奔跑,隨機選擇一棟樓,爬上了最頂層。胸膛的在上下起伏著,每每當他想到,隻要他死去,蕭炎就會記得他一輩子,他就無法抑製,從內心升起的快感。

他病態似的緊閉著雙眼,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。他好幸福,脊椎骨而上的快感不斷催促著趕快行動。

他睜開眼睛,眼中慢慢都是病態的愛戀,輕柔撫摸著脖子上的項鍊,嘴角靠下,細緻又溫柔地親吻著項鍊一下又一下。

他早就病了,他沾染了名叫蕭炎的毒,冇有蕭炎他寧願去死!

練習室裡的方子期,在時逾白關門刹那,比蕭炎更早一步推開蕭炎,誇張地嘔吐著,在衛生間不斷用水沖洗著嘴巴,嘴裡還叫嚷不停,

“兄弟,我可是餵你犧牲太多了,你不需要請我吃頓大餐!”

方子期抬眸,看著鏡子裡通紅的嘴唇,他扯出一絲苦澀的微笑,有時候他還挺羨慕時逾白的,他比我又勇氣多了,可以光明正大說出自己喜歡,自己那一份暗戀的情愫永遠深埋在心底,他不敢賭!

手不自覺地放在紅潤的嘴唇上,用力揉搓著,剛纔和蕭炎親吻的觸感還曆曆在目。他深呼吸一口氣,用冷水洗了把臉,來日方長,他可不是時逾白。

有的是手段和力氣讓蕭炎,乖乖聽話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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