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白之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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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安回到聖境,來到了諧安宮。可諧安宮一個人都冇有。

長安心中不知為何,總覺得有什麼事發生了。他在諧安宮感覺到一股戾氣,心想:不會是離陌又發病吧。

他立刻結出神印,來到了碧水長天。

碧水長天是當初瑤湘和休明被困之地,卻也最終成為他們二人的立碑之地。

長安最不喜歡來的地方就是這裡,因為這裡與他而言就是在提醒他,他是被父母拋棄的孩子。

他看見韶芸站在蓮花中,虹舞在旁,而離陌坐在一朵彩蓮之上。韶芸用自己的生滅之力正在淨化離陌的戾氣。

長安立刻衝上前去,大喊道:“姐姐。”

他來到韶芸身旁,看著身旁滿溢黑氣的離陌,他的眼神滿是震驚。

長安言道:“離陌哥哥這是……怎麼會如此嚴重?“

虹舞解釋道:“他這個人一直如此,明明早就痛苦不堪,還-直強忍著,假裝什麼事都冇有。真是的,如此逞強!”

長安聽後,擔憂地對韶芸說道:“姐姐,離陌哥哥冇事吧?”

韶芸搖了搖頭,說道:“不太好。戾氣由離陌與生俱來,一朝無法掌控,隻怕會吞噬他的心智。我的生滅之力雖有淨化之能,隻是一時無法將千萬年積累的戾氣完全清除。恐怕在我完全淨化戾氣之前,離陌早已不再是他。”

長安的表情變得凝重,然後結結巴巴地說:“姐………要不………韶芸似知道長安之意,她說道:“我不會放棄他。”長安聽後,也無話可說。

突然,離陌似不受控製般,大喊一聲。

戾氣四溢,長安和虹舞連忙結出神印幫助韶芸抵擋。許是那一聲太過猛烈,碧水長天的水都開始晃動。韶芸眼神鎮定,結出神印,霎時,離陌的身旁顯出皎潔的光,戾氣頓時收住了。

韶芸收回術法,離陌虛弱地坐在彩蓮之上。

他望著韶芸,卻強撐著笑了起來。他說道:“尊主,恐怕離陌無法再陪你左右了。”

“胡說,有我在,你不會有事的。”韶芸的聲音有力。

長安望著韶芸,眼中流露出了一種欣慰。

他也說道:“離陌哥哥,放心,有我們在,天塌下來都冇事。”

離陌搖了搖頭,說道:“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。尊主無法淨化我體內的戾氣,與其讓它吞噬我,掌控我,讓我成為無知無覺的傀儡,不如我自己選條痛快的方式了結自己。”

說罷,他便結出神印,滅魄玄刃現身了。

韶芸說道:“不行!我不同意。”她的眼中裝滿淚水。

虹舞也帶哭腔地說:““離陌,你什麼意思?你我說過要陪伴芸兒永世的,你怎能食言?“

離陌的眼中也噙滿淚水,他緩緩閉上眼,冇有回答虹舞,似乎在等待命運的終結。

長安心中頓時充滿了不捨。虹舞見狀,眼淚流下。韶芸反而鎮靜地說道:“這世間還有一法可以救你。”長安聽後,頓時轉悲為喜,問道:“是什麼辦法?”

而虹舞卻更加憂慮,她問道:“莫非….芸兒,你….…”

韶芸飛到空中,右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心。突然,一朵九瓣似蓮花,發著光芒的東西從韶芸體內飛出。

長安大驚,問道:“這是什麼?“

韶芸冇有回答,虹舞回道:“這是尊主之心,至純至淨的九瓣玲瓏心。這世間如今也唯有它能救離陌了。”

“什麼意思?姐姐怎能失去心!“長安問道。

“尊主無法將心全部給離陌,必須斬下一瓣。”

“斬心之痛。姐姐,不要!”

離陌也睜開眼,有氣無力大喊道:“尊主,不要!”

韶芸說道:“長安,你是知道姐姐性子的。一旦我決定的事,絕無更改。”

長安思索了幾秒,長歎了一口氣,說道:“長安會為姐姐以神力護住離陌。”

韶芸聽後,將滅魄玄刃喚近斬心。

隻在一聲韶芸的痛苦的尖叫和一道閃光中,九瓣玲瓏心已經被斬下一瓣。

長安見狀,立刻結出神印,念道:“以吾神力,化為封印,玲瓏聖心,非死無出!”

隻見那一瓣玲瓏心徑直去往離陌的身體。

離陌得到玲瓏心,霎時戾氣煙消雲散。

剩下的玲瓏心返回韶芸的身體。韶芸看著離陌有所好轉,淺淺一笑,可她也已筋疲力儘,況且失去了心頓時也讓她呼吸急促。她閉上雙眼,從空中傾倒。

長安立刻結出神印,將她送回了諧安宮。他又把離陌用七彩聖蓮裹住,他說道:”離陌還需靜養,此地靈氣充沛,我且將其暫留於碧水長天。”

說罷,他與虹舞便離開了碧水長天。

回到諧安宮中,韶芸躺在榻上。

長安說道:“姐姐這次斬心,生滅之力大損,恐怕萬年之內難以恢複。”

虹舞安慰道:“冇事,萬年於我們彈指揮間”

長安那苦惱的表情卻一直未曾轉變。

此刻長安胸前的祈安石閃爍。

虹舞見後,說道:“這是

“扶陽哥哥找我”

“扶陽帝尊“虹舞一臉震驚和難以置信。

長安心想:哥哥怎麼會無故找我,莫非那兩人不會出了什麼變故吧。

長安對虹舞說道:“我且去曜日神殿,你守住姐姐。若姐姐醒來,你便告訴她我回永嵐宮了。”

虹舞點頭答應。

曜日神殿中,扶陽高坐神座,他身旁有一男子,一雙丹鳳眼,麵容俊俏,身著黃衣,頭上有赤羽裝飾。

長安一眼便認出他是哥哥以神力幻化出的太陽神鳥金烏。長安走到扶陽麵前,金烏看後,向他行禮。

長安頷首,接著,長安又向扶陽行禮。

扶陽冇有答應。

長安望著他,假裝有些許疑惑說道:“長安不知哥哥有何教誨”

“你去穹天乾了什麼“扶陽冷冷地問道。

“自是赴宴,還有....哥哥想必已經知曉。”

.“你....本尊撫養你,教誨你,冇成想你竟如此任性妄為。你是父帝的兒子,做任何事都考慮道父帝的顏麵。你竟然在穹天新帝登基之時犯下殺戒。”

“殺戒”長安大驚,“我冇有!“

“你自己看吧!“扶陽一揮手。

隻見空中浮現一幅圖畫,那兩人被困於空中,他們的鮮血卻弄得滿地都是,有些許嚇人。

長安霎時臉色變青。

長安看後,內心先是一驚,又心想:這棣和真是聰明。讓扶陽哥哥處罰我,既不會得罪穹天之臣,又承了九帝之情。

長安望著扶陽,言道:“我冇有殺了他們!”

“那他們是怎麼死的”

“我不知道。可不是我做的。”長安冤枉地說。

扶陽冇有說話。

長安雙眼流露出一絲不安,說道:“哥哥,你信我嗎”“我信你,可本尊更信真相。“扶陽依舊一臉冷淡。

長安聽後,忽然仰起了頭,眼中不知為何裝滿了淚水,他望著扶陽說道:“哥哥,為什麼你不可以給我一點點的偏袒”

扶陽雙眼冷酷,語氣緩和但並不夾雜任何安慰的情緒說道:“這世間之事不過講得是個理字。無論你是否做過,你無理,便必須付出代價!”

“代價”長安不再忍耐,“我乃是天地休明與兮海瑤湘之子,身份何等尊貴。況且我姓兮海,與穹天本無關係,何須給他們交代!”

“放肆!.....你雖為穹天帝主之子,但這不是你可以耀武揚威的身份。天子犯法,與庶民同罪。既然犯錯,便要麵對!“扶陽震怒。

“我冇錯。他們侮辱母後,我懲罰他們,隻不過小懲大誡,可他們的死與我無關!我絕不認!”

“可本尊必須給穹天一個交代。”

“交代”長安現在真有了啞巴吃黃連,有苦說不出的感覺,“哥哥,我總以為你對我的不喜歡可以在我日複一日的努力下改變。即便我不願去穹天的宴席,可為了討你歡心,我還是去了。可我錯了,這世間之事,並非努力便有結果。既然如此,我寧願從未希冀過。”

扶陽聽後,剛纔的震怒突然消失了,眼神中有了從未有過的落寞。

“既然你要給穹天一個交代,那便告訴他們,你將我囚於極寒煉獄,受儘紫電玄雷剔骨之刑。”長安望著扶陽,眼中的淚水止不住地流。

扶陽冇有多言,隻是結出神印,霎時,長安身後出現了一道空間之門。

長安轉身,用雙手拂去眼角的淚,心想:哥哥,我不會再企求你的喜歡了

他頭也不回地走進了空間之門,消失在曜日神殿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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