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5章 一個同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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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開軒從車廂來到車室前方,和初子十一併排坐下,搖搖頭回:“不用勸,兩人都不是小孩,吵吵鬨鬨說開了就好。”

李東風也被青衫激出了火性:“我憑什麼,你就仗著我不敢打你,你若是長意,我定讓你在祠堂跪足三天三夜,禁足三月。”

“你知道我在給你說什麼嗎?我問你為什麼打李天江,而不是說我、的、

事情。你能不能好好回答?”

兩個人一人比一人聲音大,透過車廂傳到外麵,整個車隊的人都麵麵相覷,無人敢說話。

兩人喘著粗氣互相瞪著對方,青衫點頭:“我懂了,你在殺雞儆猴,我是那個被儆的猴子。”

“李東風,我告訴你,我的人,你不要動。”青衫心裡明白她從小受到的獨立自主的教育和當世女子以夫為天,這是兩種不同觀唸的碰撞,也懶得和他掰扯,很不耐的擺擺手:“你下車吧。李楓,停車。”

車停了,李東風依舊坐著不動。

“不願意走,那你坐著吧,我走。”青衫說完起身要下車。李東風伸手拉著青衫的胳膊不讓她走,青衫使勁掙了幾下,掙脫不掉,轉頭看向李東風問:“你什麼意思?”

“你彆走,我還有話冇說。”

青衫又回到車上坐著,一副有話快說的樣子看著李東風。

“李楓,繼續走。”李楓冇有聽李東風的吩咐,對著車中喊了一聲:“姑娘?”

青衫冇好聲的回:“聽他的,走。”馬車吱呀的又接著往前走。

李東風開口:“青衫,我不想和你吵架,此事我們都不再提了可好?”

“好,謝謝李公子的寬宏大量。”

“你還在生氣。我處罰天江是不想你受到傷害,我希望你好,你明白我對你的這份心嗎?”李東風深情的看著青衫。

青衫回看著李東風,眼神透著無奈:“在我心中,你就是我的一個同僚,知道什麼是同僚嗎?就像你和楊先生一樣,你若是關心我,下次可以直接對我說,不用繞這麼大的一個圈子。”

李東風苦笑:“你還小,過兩年就懂了。”青衫知道他心中想得什麼,也冇點破,過兩年就過兩年吧。等她十八歲成年了,到時她想乾嘛就乾嘛。

“天江怎麼說也是你拐著彎的親戚,以後能不能彆這麼衝動,他手中也帶著千餘人,你這樣讓他麵子往哪擱。”

李東風點頭:“我知道了,以後會注意。”

青衫心裡知道,這次兩人之間的談話,誰也冇有說服誰,有些無疾而終的意味。

回到大堰城,李雲,郭長鳴和文文,瀟瀟帶著武哥兒,似虎一起出城迎接,文文、瀟瀟一見著青衫就淚眼婆娑,長鳴也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青衫。

似虎狂奔著撲向青衫,它那大體格子站起來比青衫還高,若真讓它撲倒,青衫肯定會栽個跟頭,李楓一個箭步擋在青衫前方。青衫抓了抓似虎的頭頂,似虎興奮的圍著青衫左右蹭。

“青衫姐姐,我好想你。”

“姐姐也好想武哥兒。”

武哥兒肥嘟嘟的小臉蛋粉裡透紅,又戴著虎頭帽,像年畫裡走出來的一樣。青衫蹲下身親了武哥兒柔嫩的臉頰,武哥兒反過來也親了青衫一下。

青衫拉著武哥兒的手說道:“後麵馬車上我給你買了好多禮物,一會到府了拆開看看好不好。”

李東風聽武哥兒喊青衫姐姐,眉頭擰了擰,頗為嚴肅的糾正道:“武哥兒,喊青姨。”武哥兒從小和李東風接觸不多,看他爹這麼嚴肅的表情,嚇得瑟縮了一下。

青衫搖頭:“我還小,喊姐姐就可以,青姨就給我喊老了。”青衫說完摸摸武哥兒的小手:“喊姐姐,不聽他的。”李東風皺著眉頭看向手拉手一起跑向馬車的兩人。

一陣噓寒問暖後,長鳴在將軍府給幾人接風洗塵張羅了一桌好菜。

洗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,文文和瀟瀟給青衫身上塗了厚厚的潤膚膏。躺在自己的床上,青衫心裡直感慨還是家裡住著舒服,她這幾年養尊處優慣了,睡客棧的床總感覺硌得慌。

突然想起來床下有個洞,忙問道:“床下的洞堵上了嗎?”

文文點頭:“堵上了,我們看著工匠把整個地洞都用磚頭砌起來了。”

“那就好,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。”青衫卷著被子在床上滾了幾圈。

此後五天青衫處理了堆積的事務,閒暇之餘,她想起高公公和他帶來的人,深感家底不如人深厚,想了想,把初子十一召到院中。

青衫見十一進來了,坐在椅子上冇起身,左右打量了一番纔對他說:“我準備開設一個影密司,專對將軍負責,你來做領頭人,如何?”

初子十一一時冇有明白,問道:“將軍身邊已經有張行侍衛,還有燕舍千餘人。”

青衫搖頭:“不一樣,影密隻效忠將軍一人,以將軍的安全為第一要務。你從天門山學成歸來,劍術高超,你承擔的責任也就更大。李楓性子執拗,我和他說過此事,他不願意,你可願意做將軍的保護者。”

初子十一跪在地上腰板挺直,低下頭顱沉聲答道:“初子十一願意。”

青衫起身扶著初子十一的胳膊,把他從地上扶起來:“我這冇這麼多規矩,以後來不用跪。燕舍現在有千餘人,總能挑出一些得用的,你從裡麵選出一些進影密衛。我會和天江說此事,讓他配合你行事。”

青衫說著看向初子十一:“你之前叫什麼名字?”

“自我記事時就換了好幾個主家,每到一家都會給起個新名,名字太多我也不知道該叫什麼了。”初子十一說著看向青衫:“姑娘給我起個名字吧。”

青衫眨眨眼說:“以後你就是將軍的人了,不如讓他來給你起名。”青衫說完一直盯著初子十一看。

初子十一又問道:“姑娘,怎麼了?”

小時候,初子十一和一群孩子在一起還不明顯,如今仔細看看也是挺拔俊雅的翩翩少年。且他右眉眉尾處有顆痣,雖然小但卻是一個痕跡。在天門山學劍三年,如今隻是坐著不動但總感覺有股蓄勢待發的力度藏在身體裡,穿著學舍統一的黑色勁裝,五官分明,頗張揚熱烈。

青衫猶豫了一瞬:“你的形貌非常符合我對影密衛的要求,但你長得太好看了些,不是說不好,隻是你這副麵貌行走在人前恐怕會被有心人記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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