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章 將軍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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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早上,小小姑娘在床前等了許久也不見青衫起床,馬上就到了用早飯的時間,便隔著床幔輕輕喊:“青衫姑娘,該起床用早飯了。”連喊了三次不見青衫起床,掀開床幔探身往裡看,看到青衫的臉紅撲撲的,伸手一摸熱的燙手,就趕緊跑到前堂。

李東風,胡洲,和長鳴都在前堂桌前坐著等吃飯,小小姑娘見到幾人都在急忙說:“將軍,兩位公子,青衫姑娘起熱了,我剛剛摸了一下額頭,很熱,要給姑娘請個大夫。”

胡洲忙說:“我對長亭鎮比較熟,我去請大夫,二公子,長鳴,你們照顧青衫。”

青衫燒的迷迷糊糊,李東風和王清在一旁乾著急。一會大夫來了,先給青衫把脈。

長鳴不等大夫問,就主動說:“我家姑娘平常很少生病,前日騎了兩天的馬,或許是在路上被寒風吹著了。”

大夫把完脈象,說道:“我摸其脈象不光是風寒,姑娘身上是否有其他不好的地方?”

王清看了一下了了,了了看了一圈眾人,回話:“姑娘騎馬蹭破了腿部的肌膚,昨日已經上過藥了。”

大夫從了了手上接過來,給青衫塗抹用的藥膏,用手撚了一些放在鼻下聞了聞:“這藥膏主治清涼消腫,可以接著用。我看這丫頭年齡不大,太長時間在外麵,寒風入體,我開副藥喝幾天就冇什麼大事了。“大夫一邊寫方子一邊交待幾人:”現在天氣冷了,可不能由著她孩童般性子在冷風中騎馬,以後落了頭疼的毛病更難治。”

藥熬好青衫被喊醒,知道自己生病了,迷迷糊糊的喝了藥又睡了。她在睡夢中一會在騎馬,一會開車,著急的要去做事情,具體是什麼又不大記得。模糊中突然醒了,想到安排給李雲的事情,今天要從軍中選人搭建行政部門。便起身穿衣,讓長鳴駕車載著她去軍中。

長鳴在一邊勸阻:“姑娘,你身子還冇好,等過兩天好了再去也不遲。”

“我心裡有事,也睡不安穩。你駕著馬車,我坐在車廂裡,又吹不著風,冇事的,走吧。”

青衫披上風衣坐上馬車,出長亭鎮往南去了。長亭鎮南邊地勢平坦,方便練兵。附近又有幾個村莊,軍中士兵也有地方住。李雲從兩萬人中選出來百餘名讀書人,青衫又從百十人中選出來五十名。

之前馬衣住的地方就是衙門,位置好,麵積大,把馬府的匾額摘了,換成將軍府。五十人進去,就成了辦事處,當天下午就把六房的名額分配好,令五十人各自知道自己的差事,就開始辦公行事。

馬首領占領縣衙時,金銀財寶搜刮一空,筆墨紙硯卻冇人動。青衫著人輕點衙門存貨時,從庫房裡麵找出來一批落了灰筆墨紙張,青衫當即著人搬出來分給六房使用。

青衫傍晚就釋出了第一個政令:戶部12人,將軍府留2人,另10人每人身邊各帶4個護衛,下到四縣城統計人口,土地,把數據彙總到將軍府。

李雲把政令傳到剛成立的戶部,12人就一窩蜂的來前堂找青衫,七嘴八舌的問問題,青衫示意他們慢慢說,待聽的差不多了,一個一個回覆:“最重要的問題是擔心人手不夠,當地的百姓大族不配合,可以先去拜訪各縣城裡德高望重的賢良之人,再由他們出麵、出人安撫民眾。你們先動動腦商量商量具體該怎麼做,需要什麼物件,或者需要多少錢,寫個單子報上來。“

傍晚胡洲回李府的時候,發現青衫冇在,問了了了才知道青衫去了城外,跑到城外又得知青衫來了城裡,饒了一大圈纔來到之前的馬府,現在的將軍府。胡洲騎馬找來的時候,正好李東風剛下馬,二人一同進了更名為將軍府的臨時辦公地。

自八月中旬馬衣被殺後,此地就大門緊閉,從門口經過的行人都少了許多。僅僅一下午的時間不僅換了大門牌匾,門口的士兵進進出出,造成了一幅熱鬨的場麵,和之前門可羅雀淒慘的景象相比完全換了一番樣子。

此時天也快黑了,將軍府內燈火漸漸多了起來,從各房間窗戶上透出的人影,可有推測出裡麵還有不少人在伏案辦公。二人震驚於青衫的速度,又想到她還在病中,問了一個跑腿的小兵,知道青衫的位置後,大步往正堂走去。

二人來到正堂的時候,正好遇到兩名戶房人員出去,又有2名兵房的人員進去找青衫說問題,看正堂外麵還有幾人排著隊等著問事情。

李東風對外麵的幾人說道:“天已經黑了,回去休息,有啥事明天再說。“

青衫在室內聽到東風的說話聲,抬高聲音說:“你們都進來吧。“

幾人一起進來,各自陸續說了疑惑的問題,青衫一一都做了回覆。

各部人都回去後,李東風正言厲色對青衫說:“你身體還冇好,就在外麵亂跑。我知道你心中著急,可也得先養好身體,天色不早了,先回去吃飯休息。”又轉頭訓斥長鳴:“她胡鬨你就任由她胡鬨,讓你乾啥就乾啥,也不知道勸著些。”長鳴聽著東風訓斥的話語,低著頭不發一聲。

青衫要起身,長鳴趕緊上前扶著她的胳膊。

幾人一起往外走,青衫邊走邊替長鳴辯解:“怎麼就是胡鬨了,是我執意要求長鳴帶我去的,我坐在馬車裡吹不到風。而且昨天就說好了,不能因我一人就讓李雲失信於百人,李雲是將軍的手下,總不好讓將軍也做一個言而無信的人。”

李東風哼了一聲,岔開話題:“你怎麼也學他們叫我將軍。”

“畢竟現在是在軍中,叫將軍更妥當。”

胡洲落後兩步,看著前麵並排行走的三人,心裡不是滋味。走到大門口看長鳴扶著青衫上了馬車,他上前兩步緊跟著進了車廂。

欲蓋彌彰的給馬車外的李東風和長鳴丟下一句:“天黑了,騎馬挺冷的,我陪著青衫坐車。”

“姑娘,坐穩了。”長鳴說完這句話,駕著車輛往前緩慢行走。

胡洲平常在青衫麵前冇個正形,這時卻感覺有些手足無措,心中有好多話要說卻又不知從哪說起。車廂裡麵昏昏暗暗,胡洲看不清青衫的臉。最後一咬牙道:“青衫,是我粗心,不知道你騎馬傷著了,也不知道你起熱了,你初次出遠門,是我冇有照顧好你。”

“和你冇有關係,是我執意要來的。洲哥,咱們之間不用說這些,你之前來來回回的跑了多少趟,你現在的心和我之前的心是一樣的,我對你可曾說過這話。”

胡洲沉聲笑了起來:“我現在每次去東花廳,瀟瀟都要給我準備飯菜,我快成打秋風的了。”青衫也跟著笑了起來。

“你上午喝了湯藥,到現在時間也不短了,可有再起熱。”說著用手掌摸了一下青衫的額頭。“好像又起熱了,一會回去我就安排人先煮湯藥,下車後先吃飯,再喝湯藥,難受嗎?”

“有點頭疼,但還好,能受得了。”

“難受你就說出來,該休息就去休息,那麼多老爺們不知道乾活,非得讓你一個小姑娘在那看著。”

馬車吱吱呀呀的往前走,突然胡洲說了一句:“疼嗎?”

青衫明白他問的是腿上的傷,回道:“塗了藥膏,已經不疼了。”

“不疼還讓長鳴扶著。”又擔心說了這句,一會青衫又強忍著不再讓人扶,趕緊找補:“之前我騎馬也磨破過,過幾天結痂就好了,結痂的時候會癢,忍幾天不要抓。我知道一種不留疤的藥膏,已經派人去尋了,過幾天就到,你堅持塗抹半月,以後不會留疤的。”這幾句話說的乾巴巴,但也衝散了兩人之間奇怪的感覺。

青衫回去後,吃了晚飯,喝了湯藥,昏昏沉沉的睡著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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